了空居士讲禅宗公案——德山宣鉴一）

 

时间：2016年5月7日  20:00-21:30

主持：明励

文字整理：明菂（碧莲）

文字校对：明励

 

原文

摘自《五灯会元》

鼎州德山宣鉴禅师，简州周氏子。 丱(guan)岁出家，依年受具。 精究律藏，于性相诸经，贯通旨趣。 常讲《金刚般若》，时谓之周金刚。 尝谓同学曰：“一毛吞海，海性无亏。纤芥投锋，锋利不动。学与无学，唯我知焉。” 后闻南方禅席颇盛，师气不平，乃曰：“出家儿千劫学佛威仪，万劫学佛细行，不得成佛。南方魔子敢言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我当搂其窟穴，灭其种类，以报佛恩。”

遂担《青龙疏钞》出蜀。 至澧阳路上，见一婆子卖饼，因息肩买饼点心。婆指担曰：“这个是甚么文字？”师曰：“《青龙疏钞》。”婆曰：“讲何经？”师曰：“《金刚经》。”婆曰：“我有一问，你若答得，施与点心。若答不得，且别处去。《金刚经》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未审上座点那个心？” 

师无语，遂往龙潭。至法堂曰：“久向龙潭，及乎到来，潭又不见，龙又不现” 潭引身曰：“子亲到龙潭。”师无语，遂栖止焉。 一夕侍立次，潭曰：“更深何不下去？”师珍重便出。 却回曰：“外面黑。”潭点纸烛度与师。师拟接，潭复吹灭。师于此大悟，便礼拜。 潭曰：“子见个甚么？”师曰：“从今向去，更不疑天下老和尚舌头也。” 至来日，龙潭升座，谓众曰：“可中有个汉，牙如剑树，口似血盆，一棒打不回头。他时向孤峰顶上，立吾道去在！” 师将《疏钞》堆法堂前，举火炬曰：“穷诸玄辩，若一毫置于太虚。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遂焚之。 

   

鼎州德山宣鉴禅师，简州周氏子。

了空居士：这句就是说德山宣鉴禅师是哪里人，姓周，周氏子。

丱（guan）岁出家，依年受具。

了空居士：关键就是丱（guan）岁，丱（guan）是幼小的意思，也就是他从小就出家，依年就是按照当年的标准，多少岁剃度，就是按照正常的途径这么剃度出家的。从小出家，好像要到多少岁，受什么戒，就是按照规矩吧。

精究律藏，于性相诸经，贯通旨趣。

了空居士：精究，精，就很精细，究，就是研究，律藏，律，属于讲戒律的，我们大藏佛经就分三大部分，就是所谓的经、律、论，他主要是研究戒律和研究一些大乘经典这方面的知识。于性相诸经，性，就是讲心性的，讲诸法空相的，譬如说《金刚经》、《波罗蜜多心经》这些偏于讲性的，相，指事相的，譬如《弥陀经》、《地藏经》这些属于说相的，就是说事情的。贯通旨趣。旨就是它的核心思想，旨趣合起来就是说各种经的核心思想。

常讲《金刚般若》，时谓之周金刚。

了空居士：其实我们《金刚经》的全称是《金刚般若波罗蜜》，所以《金刚般若》就是指《金刚经》。人称周金刚，因为他姓周，经常讲《金刚经》，很出名，所以被人家称为周金刚。

尝谓同学曰：“一毛吞海，海性无亏。

了空居士：一毛吞海，一根头发，一根短短的毛将大海给吞了，海性无亏，一根毛能够吞下一个大海，但是海的性质没有改变。

纤芥投锋，锋利不动。

了空居士：纤芥，就是一点点东西，就是说东西丢到那个锋利的东西上面去，好像说拿一个小小的东西如芝麻一样小的东西扔在那个锋利的刀口上，那个刀是一点都没有影响的，确实是这个道理。

学与无学，唯我知焉。

了空居士：学与无学，学就是有学，无学，按照佛家来说，四果罗汉就是进入了无学位，无学位是什么意思？就是不用学了是不是？我们再看《道德经》也有一句话说：“绝学无忧。”我们结合起来，其实古人这无学、绝学，还有永嘉玄觉大师的《证道歌》，“君不见绝学无为闲道人，不除妄想不求真。”也是说绝学无为，那是什么意思啊？这个无学的意思，就是说修行人能够证到我空，我空已经空到相当空的境界，他对一切事情都没有带着私心杂念，他这个时候就是去学习也不会带着某一些私心杂念，他是一片清净心去学习，严格来说，达到这个水平的学习就不会变成书呆子。一般书呆子都是叫做有学，他落入教条主义才会有书呆子这种言行的表现。所以说无学就是指已经证得小乘罗汉，已经是证得我空，按照佛经《金刚经》说“无生、杀贼、应供，”达到这个已经是他的心很客观了。“学与无学，唯我知焉，”就是说什么是有学，什么是无学，我才知道。

前面说一毛吞海，一根毛小小的怎么能够将大海给吞掉呢？我再给你们说一个事情吧，《楞严经》不是有一句很著名的话，释迦牟尼佛说的“若能转物，则同如来，身心圆明，不动道场，于一毛端遍能含受十方国土。”那比周金刚更厉害，于一毛端，好像你们手上一根小小的汗毛便能含受十方国土，那十方国土那么大，其实这就是放光的原理，也是全息的原理。明励，你会开车，你看着观后镜，有时候长长的高速公路，不就收在你那个小小的玻璃镜里面吗？是不是？你看过去，那个路只要很笔直，照在镜子里边，很远很远的路都可以从你这块小小的玻璃镜里边看到，其实这个是放光的原理。还有一种就全息的原理，以后你们功夫高深了，你们返观你们的身体，确实每一个点都会变成一个虚空，里面什么都有，所以你们那个时候就明白，为什么我告诉你们附体不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你们老是害怕附体。功夫高深的人整个法界就是我们的附体，这就是全息。这就是于一毛端遍能含受十方国土，周金刚说一毛吞海也是这个意思。

后闻南方禅席颇盛，师气不平。”

了空居士：他听到我们南方禅宗这些门庭很热闹，很鼎盛，他自己觉得不服气，周金刚自己讲《金刚经》，讲的别人都听不懂，可能也很少人跟他听，是不是？虽然称为周金刚。他就是有点不服气吧，再加上从他的“学与无学，唯我知焉。”他很自负。当然，你说那些有成就的人不是有很多很自负吗？孔子不是说：“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就是说我孔子只有老天才知道我有多深浅，是不是？李白也不是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嘛，自古都有这些很自负的人，其实吧，以前“申公说法，顽石点头”，他也很自负啊，他就觉得他所证悟的就说什么一阐提、犯五逆罪啊等等，佛性都不会断的，人家不相信，他还被人家赶出佛门，他自己很不服气，还搬了几块石头，结果还搞出个“申公说法，顽石点头。”诸葛亮当年也常自比管仲乐毅，时人莫知许也，也都有的。所以这个周金刚他当时很自负，但是他讲经说法没什么人听，所以听到南方的这些禅宗大师门庭那么热闹，他就想过来挑战，很不服气。

乃曰：“出家儿千劫学佛威仪，万劫学佛细行，不得成佛。

了空居士：出家儿，就是我们出家的人，千劫，一劫就不知道多少千万年，你们去佛学字典查，我也没有去查过。威仪就是外表的这种行为，细行，就是内心的一些思维啊等等这些细小的方面，也就是外表的言行和内在的思维等等，都要学千万劫啊，哪有一下子成佛的，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你们都是在说妄语吧。

南方魔子敢言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了空居士：他就称南方的这些禅宗宗师，以为他们都是在吹牛皮的，称他们是魔子嘛，哪里成佛那么容易，敢说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哪那么容易，所以他不服气。其实这句话，正体现出周金刚自己没有明心见性，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学与无学，他根本就不知道一毛吞海到底是怎么吞啊，从他这几句话就说明他还没有明心见性。

我当搂其窟穴，灭其种类，以报佛恩。

了空居士：请大家记得，他说这两句话气势汹汹的，其实不是要来杀人放火，不是的，他就是要来挑战，要来踢馆。你们千万不要以为他是要来杀人放火，杀人放火要带把刀来，他没有，他是挑了一担书来。
遂担《青龙疏钞》出蜀。

了空居士：你看这个人多么朴实，出门还挑了一担书，挑了他那个《青龙疏钞》，好像古代哪个注解《金刚经》的。

至澧阳路上，见一婆子卖饼，因息肩买饼点心。

了空居士：挑的很累，他挑着这担书走在路上，在那个澧阳路边，有一个老婆婆在卖烧饼，走的很累，肚子也饿了，所以停下来想跟老婆婆买两块饼吃。

婆指担曰：“这个是甚么文字？”

了空居士：老婆婆就说你挑的这担书，这个是写什么的？是甚么文字？就说你挑的这个是什么书？什么文字？

师曰：“《青龙疏钞》。”

了空居士：这个青龙好像是，你们去看注解，我忘记去查，好像是一个地方，一个青龙什么地方那里的人注解这个《金刚经》的。”

婆曰：“讲何经？”

了空居士：这个《青龙疏钞》注解的是哪本经啊？

师曰：“《金刚经》。”

了空居士：师，就是德山宣鉴禅师，因为这些文字是后世他的弟子或者是后辈的人就尊他老人家为师，德山禅师说是《金刚经》。

婆曰：“我有一问，你若答得，施与点心。

了空居士：就说师父啊，我有一个疑问，如果请教你，你能够说的对，我就请你吃饼啊，不用钱。

若答不得，且别处去。

了空居士：如果答的不对，答不出来，我连卖都不卖给你。这个也是打擂台啊。

《金刚经》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未审上座点那个心？

了空居士：上座就是坐在上边，你们读佛经，说舍利弗啊，大迦叶为上座，就坐在主席台附近的，就坐第一排的，这叫上座，这是对人恭敬的称呼吧，就说《金刚经》不是说：“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就是不知道您要点哪个心呢？”

师无语，遂往龙潭。

了空居士：师无语，其实就是答不出来了，哑口无言。所以他就饿着肚子挑着担子走了，真的也可怜。假如是我，我就说老婆婆，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请你老人家随便给吧。给哪个都可以，给多少都可以，那肯定就有了。因为点哪个心，其实三心不可得嘛，我就告诉你《金刚经》佛祖说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婆婆随愿布施吧。你要怎么布施，布施多布施少都可以。那肯定就有的吃了，其实这就是《金刚经》的道理嘛，这就说明这个周金刚从四川挑着这担书，他要来我们南方这边踢馆，天啦，一个老婆婆都搞不过了，还要踢馆，不过他还是人有点耿直，假如我是周金刚，我赶快挑着书又回四川去了，一个老婆婆都搞不过，或者我那书干脆就不挑，偷偷的换身衣服，来南方拜师，就不敢说我是周金刚了。这个禅宗公案在历史上很著名的。

主持：我想请问一下，我看到这个问题时我当时也想过回答《金刚经》那句最有名的就您说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那么您后面讲的随便给吧，如果不讲的话，有没有的吃？

了空居士：那句话就答了她。然后就挥挥手就对老婆婆说你要怎么给就怎么给，我要吃了，是不是？你说问给哪个心，我就说随便给，就无所住，我不执著哪个心，随便给就行了。

至法堂曰：“久向龙潭，及乎到来，潭又不见，龙又不现。”

了空居士：其实他还有一种耿直这种刚强难化之气啊，他就是知道龙潭崇信大师很出名，所以他就来找他踢馆，不过真的不是来杀人放火，他一过来就说，“久闻龙潭，现在我到龙潭了，潭也没见，龙也没出来。”就是说你们这个龙潭是徒有虚名。是这个意思。

潭引身曰：“子亲到龙潭。”

了空居士：潭，就是指龙潭崇信大师，古人恭敬往往引他的地名代替这位大师，引身，就好像我们点一下头吧，稍微施一下礼，往前点一下头，叫欠身吧。子的意思，就是先生的意思，我们看，论语都称孔子为子，夫子和子，这个子是表示恭敬的意思，差不多是先生的意思，就说哎呀，你现在不就是在我们龙潭嘛。我们龙潭是一个地名嘛，他（周金刚）说：我到龙潭，也没有看见潭，也没有看见龙，这个龙潭就是虚名。那么崇信大师就很轻描淡写地说你现在不就是来到我们龙潭了嘛，他就反问这一句，看他怎么回答。你说这里也没有潭也没有龙，崇信大师就告诉他，这里的名字就叫龙潭，不是说这里真的有个潭，或者是真的有条龙，这里就是叫做龙潭。他本来是故意来踢馆，要来跟他辩论的，被崇信大师这么一答，他也真的想不出合适的话来跟崇信大师论辩，被他说的这句话他也答不出来，所以这个锐气就被挫下去了嘛，所以你看这些大彻大悟的大宗师，他的智慧非常圆满，他一说话，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将你卡住了。

师无语，遂栖止焉。

了空居士：呵呵，不是无语吧。栖，也就是说住在那里，现代古代都一样，有所谓的挂单嘛，出家人可以到这些寺庙去借住，栖，就是说去找个宿舍，住在崇信大师这个龙潭寺这里了。刚才老婆婆的话他也答不出来，现在崇信大师这句话他也无语，连碰两壁，也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不行，所以他现在开始有一点虚心，就是碰壁了，那个傲气没那么厉害了，就落脚在崇信大师这个寺庙住在那里，遂栖止焉，栖，鸟停在树上叫栖，良禽择木而栖，这个意思就是在那里休息，止焉，就是打算在那里住一段时间了，看看到底是要踢馆呢还是要学习呢？
主持：讲到这里，我就有点体会，大宗师讲话句句都是有玄机的。

了空居士：是啊，是啊，一言一行都充满智慧的，所以你们好好修，有一天真的大彻大悟，你们才知道，原来这么爽，辩才无碍，什么都有的。

主持：师父请教下您，如果您遇到龙潭大师，讲“子亲到龙潭。”那如何回答？

了空居士：他第一句出口就出错了，说到龙潭，潭也不见，龙也不现，他首先说这里没有潭啊，这里也没有龙啊。所以崇信大师说你不是到龙潭了吗？假如是我，我就很恭敬的说：“师父啊，你这里为什么叫做龙潭？”那么可能崇信大师就给我解释，以前传说这里有一个潭，有一条龙，不过一切都成过去了，现在就是这个样了。那我们就打个平手了，我们就不能说这里没有龙这里没有潭，你以为龙潭现在就有个龙有个潭吗？那么我就过去给崇信大师施一下礼说：“师父啊，这是什么地方？”他说龙潭。那我说：“师父啊为什么叫做龙潭？”让他来解释，他可能说过去传说这里有个潭，这里有条龙，因此叫做龙潭，不过现在山移水改，龙也不现，潭也不见，他会自己说嘛，我就不会说了。是这个意思，他出招出错了。

一夕侍立次，潭曰：“更深何不下去？”师珍重便出。

了空居士：一夕，就是有一个晚上，现在我们的周金刚锐气去掉很多了，侍，就侍候的意思，就是很恭敬的意思，立就站在旁边，有一天还站在崇信大师的身边站得很晚都不想离去，他知道他现在比不上崇信大师了，开始恭敬了，侍立在崇信大师身边，到很晚了，更深了，就是说夜很深了，崇信大师说：“现在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却回曰：“外面黑。

了空居士：走出去一看，外面很黑暗，第一，更深了，如果不是十五前后，没有月亮，一般也比较黑暗，再加上在房间里面有灯，有蜡烛比较亮，一走出去一下子就很黑暗嘛，所以一走出去，就说：“师父，外面太黑暗了。”

潭点纸烛度与师。

了空居士：潭点纸烛，就是可能用纸泡油还是泡什么做成一个蜡烛一样的东西来点火，度，就是想的意思，就是说龙潭崇信大师就点了一个纸烛要给他照明，好像有点要给周金刚，给德山嘛。

师拟接，潭复吹灭。

了空居士：师，就是德山，就是周金刚，看到崇信大师点了纸烛也准备想要给他，周金刚就伸手准备要去接过来，然后崇信大师就没有给他，就给吹灭了。本来是点好想要拿给他，他就要来接，其实这个是有一个很微妙的现象，他准备拿给他才会引发周金刚伸手来接嘛，因为古代的人很恭敬的，如果师父不拿给你，你不能随便过来拿，他就表示点好了想一下意思就是要拿给他，他才敢过来接的，所以这个度，不是说崇信大师想进想出，不是，他是有点示意说我点这个是要给你，他要过来接，但是崇信大师又不给他，一口给吹灭了。

师于此大悟，便礼拜。

了空居士：哇，一下子好像豁然开朗，跪下去就给崇信大师磕头。

潭曰：“子见个甚么？”

了空居士：潭，就是龙潭崇信大师，子，你看崇信大师很恭敬，老是叫周金刚做子，好像以客人相待一样，很恭敬的，没有说徒弟，这个子不是说弟子的意思，是先生的意思，说：“哎呀，你给我礼拜，你到底是看见了什么？”你看大智慧的人他不会乱猜的，他很客观，我点了这个纸烛要给你，然后你要来拿，我就给吹灭了，你就哇，一下子觉得恍然大悟一样就给我（龙潭崇信大师）顶礼磕头。崇信大师问他：哎呀，你怎么要给我磕头呀，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师曰：“从今向去，更不疑天下老和尚舌头也。

了空居士：师，就德山周金刚，就是我从现在开始，从今以后，不再怀疑天下老和尚的舌头。让你来评价他说了这句话心情怎么样？他是很佩服的，是不是？让我来说，这个时候周金刚对崇信大师佩服的五体投地，他这句话是绝对的恭敬到有点过头了，因为他是说不再怀疑天下老和尚，天下老和尚也有不开悟的，其实是他一下子心情太激动了，因为他一进门就被崇信大师问你不是到龙潭了吗？为什么说没有见龙也没有见潭？这句话被他搞的无语，现在又点这个纸烛给他，他想要拿又给吹灭了，真的搞不懂崇信大师到底在玩什么，所以他真的是被他折服了，所以他都折服到五体投地说话都有点张口结舌了，天下所有老和尚都有崇信大师这么厉害吗？肯定没有的。这句话就看得出他心情特别激动，真的是有点言语失措了。他这个时候，可能有些人就觉得他开悟了，但是以我了空居士来说，他没有开悟。我这里要给大家解释，我为什么说周金刚这个时候没有开悟？他说我从此就相信天下老和尚的舌头，天下老和尚的舌头是不是就会吹牛皮，就一口气将蜡烛吹灭，是不是？所以他这句话还有点语无伦次，但是这句话就看得出他对崇信大师非常佩服，真的觉得自己搞不过他的。明励，假如你是周金刚，崇信大师拿这个纸烛给你，你说外面很黑暗，就点了个纸烛给你，好像准备要递给你，然后你准备接过去，他又收回来给吹灭了，然后他就说相信天下老和尚的舌头，我了空居士就说他没有开悟，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懂，但是哭笑不得，这些大宗师真的高深莫测，我真的猜不出你在想什么，假如你去的话，你准备怎么干？（明励：师父您的意思是说我遇到龙潭大师把灯吹灭，我怎么办？是吗？）了空居士：是，你接还是不接？走还是不走？（明励：给我就接，不给我就不接。）假如我是周金刚，我就说师父外面很黑，他就点了个纸烛准备给我，我伸手去接，他又收回去吹灭了，那么让我来说，我就会继续伸手去接师父手上这个吹灭的纸烛，接了拿了就走。那么我这么做，我就知道开悟的人就要这么做，为什么？我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就是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纸烛点亮也行，纸烛吹灭也行，我的心如如不动，师父点亮给我也拿走，点亮之后你要吹灭，师父你自有你的想法，那我也接着走吧。那么我接着走的意思就是我遵循《金刚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亮也是相，灭也是相，我都是知道是虚妄的，师父给什么我就带走什么，我就即见如来，所以这么做我就开悟了。那么如果我接走崇信大师这个吹灭的纸烛就走了，崇信大师也要检验一下我到底真开悟还是假开悟，那么要怎么检验呢？就在后边说：哎，你手上那个是灭掉了嘛，你为什么拿了走呢？我就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如果你回头来答话，就是说你心里还是有点执著，就说师父你怎么不搞个亮的给我，我就是头也不回，走了就好了，天黑我就仔细一点，天亮就走大步一点就行了。这样就完全使我没有落入着相，这样龙潭大师衣钵就可能会给我。就说明那天晚上周金刚没有开悟。

至来日，龙潭升座，谓众曰：“可中有个汉，牙如剑树，口似血盆，一棒打不回头。

了空居士：第二天，龙潭大师，大宗师你要说他他心通，不用通的，有大智慧什么都通的，我告诉你，你们以为是一个通一个通，不是的，大智慧的人一看就知道，他就知道周金刚这个人他误会自己是…他很高兴的说相信天下老和尚的舌头了，他这句话又说的过头了，很兴奋，他也以为自己是开悟的，龙潭大师知道他没开悟，龙潭大师也知道这个人很固执，所以第二天就说可中有个汉，可中你们湖南那里的方言，大概就说你们这里有个人，汉就指男人，牙齿如利剑一样很厉害，口如血盆，这个口很大很大，一棒打不回。也就说你们这里有一个人看起来是很厉害的，但是很固执，一棒打不回头就是很固执，龙潭崇信大师就觉得周金刚很固执，不是那么容易调教，所以一棒打不回头。

他时向孤峰顶上，立吾道去在！”

了空居士：最惨就是说立吾道去在，就以为说他这个人得到真传了，其实立吾道这句话恰恰就是他法执，《金刚经》里边世尊不是说我在燃灯古佛那里实无一法可得，他就立吾道去在，大宗师说话很有智慧很含蓄的，孤峰顶上，他知道这个人很固执，所以他肯定是有一种标新立异，肯定是到一个没有人的孤峰那里去苦修来显示与众不同，显示自己已经开悟了。

主持：这个孤峰顶就是德山，那个山顶就叫孤峰顶。

了空居士：是不是很高？一座山？

主持：并不高，现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塔，就叫孤峰塔。

了空居士：是不是周边就没什么山的就有点孤零零的比较独立的一个地方？

主持：对，对。相对是那个地方的一个高地。

了空居士：也就是说那些固执的人喜欢离群，所以选择的地方也喜欢类似孤峰顶这样的地方，这就说他内心深处很固执，一棒打不回头。
师将《疏钞》堆法堂前，举火炬曰：“穷诸玄辩，若一毫置于太虚。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遂焚之。
了空居士：其实，让我来说，崇信大师是觉得德山这个人也很难调教，真的是一个头脑四方的人，然后就这么说，他恰恰就自以为自己开悟了，这个时候他也觉得他挑的那担书没用的，所以就将它烧掉，然后说穷诸玄辩，若一毫置于太虚。一毫就一根毫毛，一点点，太虚就太虚空，宽广，读很多书，读死都没有得到一点点，他以为现在是开悟了，就说现在就不用读书了，他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从一个书呆子又走向另外一个极端就说不用书了，他这两句话就是说这个意思，一滴投于巨壑，都是在表达这个意思，现在就是以为什么都懂了，什么都不用了，什么都不要了，书也烧掉了。

竭世枢机，似一滴投于巨壑。遂焚之。

了空居士：对，书就烧掉了，后世有些人在他那个烧的地方还建个焚书塔还是焚书什么，当然建也可以，只是说他烧掉书这个举动时，说明他还没有开悟，他只是从一个极端，从这个着文字相又走到另外一个极端落空。我不会乱说的，后边以灵佑大师、临济大师的一些跟他的对答为证。               免费打通大小周天，了空居士蔡衍颛先生的微信：137158606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