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居士讲禅宗公案——临济瞎驴(二)

那么你们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慧然一吼，义玄大师一骂，然后就完成任务了，义玄大师就坐着闭上眼睛圆寂了，他知道这个弟子懂了，他也可以走了。这是什么意思啊？你们有读过《金刚经》的人就知道，释迦牟尼佛和须菩提的对话，“如来昔在燃灯佛所。于法有所得不。不也。世尊。如来在然灯佛所。于法实无所得。”那你们说天下很多人去求学都无所得啊，那是不是他们都大彻大悟了？不是！什么都明白了，但是又不着相了，这才是真正的无所得。正如《六祖坛经》里也有一首偈子，行昌说的。他听六祖说了，他明白了，开悟了，他说了一首偈：“因守无常心，佛说有常性，不知方便者，犹春池拾砾，我今不施功，佛性而现前，非师相授与，我亦无所得”。真正大彻大悟的人，他是证得万物和自己不二，也就是“非一非异”，所以说证得天地万物和我不二就是开悟的境界。如果说证得万物和我们是一个“大我”，那还是有个人相，有个“大我”之相，就还没有开悟。证得不二了，融为一体了，而且没有一体的形状可执着，这就是非一。 非异呢？就是人我之别，就叫做异。大彻大悟的人是证得不二，证得不二就是无所得。这么说起来，大家觉得有点难理解，比如我问大家：同修啊，恭喜你，你怎么有两只手啊！你得到两只手了！那你们听了就会笑，了空居士，每个人生下来就有两只手啊，我们人和这两只手本来就是一个整体啊，没有什么得的感觉，本来就是这样啊！开悟的人就是跟我们觉得我们身体本来就有两只手一样，也就是说开悟的人，证到跟万物是不二的，没有谁得到谁这种感觉。所以，义玄大师才说“我的正法眼藏，被这个傻瓜给搞没了”。其实你能够觉得无所得，你才是真正地证得。那反过来呢，慧然为什么又说我怎敢将和尚的正法眼藏给灭去了呢？意思就是说师父你放心我证得了。那义玄大师就问他，你以后怎么讲啊，你讲给我听啊，你怎么懂呢？你懂在哪里？他大吼一声。大吼一声其实从事相上来说，这个声音一响，充满整个空间，义玄大师、慧然禅师等等大家都在这个声音之中不二了，好像都融化在这个声音里一样；另外，突然的大喝一声，甚至义玄大师乃至周边的同修都会楞一下，这个楞一下这个刹那间，又是不思善，不思恶，又是一切都了了分明，那不是正如六祖跟慧明所说的“不思善，不思恶，返照汝边”吗？不就是《金刚经》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吗？不就是《楞严经》的“知见无见，斯即涅盘，无漏真净”吗？所以慧然这突然的一大吼，义玄大师明白了慧然已经领略了正法眼藏这种于相离相的真如境界，所以他就闭上眼睛圆寂了。

   如果这个公案只是单独来看义玄大师留下的这首偈“沿流不止问如何？真照无边说似他。离相离名人不禀，吹毛用了急需磨。”单纯来看这首偈就不行。我们在网络上搜索。这个公案没有整个来龙去脉的记载。如果让我来说，严格来说，应该是慧然大吼一声，然后义玄大师就说“谁知吾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然后再留下这首偈，然后就闭上眼睛，这样就完美了。就是这首偈看上去有点着相，但是配合“谁知吾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那就非常完美了。正如我从前也评价过，假如我们单单看六祖那首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真的就像是堕入顽空了，但是如果这首偈如果放在和神秀大师那首偈旁边，两首偈同时放在一起配起来，人家知道这个历史背景，说神秀大师就写了“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 ” 这首偈摆在旁边，让大家知道六祖那首偈是和着神秀大师的偈来写的，那就知道六祖是大彻大悟了。因为神秀着相，六祖离相，使读者刹那间悟入了中观境界，是这样的。所以单纯来看义玄大师的偈确实是着相的，但是配合“谁知吾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那就一空一有就给拉到中道上来了。所以希望以后后世的人如果听到我说：“这首偈不见性，一脚踢下去，这人不开悟的”，那么就知道，我这一脚就正好就是义玄大师的“谁知吾正法眼藏，向这瞎驴边灭却！”，我这一脚就相当于这句话，所以我的一脚配上去也对了，义玄大师的这句话配上去也对了。
（明亿根据2015.9.1答疑录音整理，明树校对，未经了空居士本人校对，请以当日录音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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