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居士讲禅宗公案——德山宣鉴（八）

师因疾，僧问：“还有不病者也无？”师曰：“有。”曰：“如何是不病者？”师曰：“阿耶！阿耶！” 
师复告众曰：“扪空追响，劳汝心神。梦觉觉非，竟有何事。”言讫，安坐而化。即唐咸通六年十二月三日也。谥见性禅师。 

明树师兄：师因疾，僧问：“还有不病者也无？”

了空居士：哎呀，古人也是厉害啊，你看德山大师去世的时候好像是八十岁。你看他临终人家同样也会来问的啊。不过，六祖就很潇洒，他临终就问大家，还有没有疑问啊，有就来问啊，没有我就要走啦。多么潇洒。所以德山大师临终，同样有人问，还有不病者也无。我们继续吧。

明树师兄：师曰：“有。”

了空居士：师曰：“有。”这句话答得很好。

明树师兄：曰：“如何是不病者？”

了空居士：哎呀，这也厉害啊，踢馆啊，如何是不病者，哈哈哈。问到底哦，钻牛角尖。

明树师兄：师曰：“阿耶！阿耶！”

了空居士：哎呀哎呀，就表示很痛苦的意思。那谁在知道痛苦啊？那知道痛苦的人本来就是痛苦，是不是，明树？

明树师兄：嗯，是。

了空居士：就说明德山大师临终那个时候病痛也很厉害，自己也觉得，哎呀哎呀......那么你说，假如你了空居士是德山大师来说，如果人家说，你还有不病者也无？我说，有啊。他说，如何是不病者，我就哈哈大笑就好了。那么哎呀哎呀和哈哈大笑又有什么区别呢？哎呀哎呀说明你的潜意识里面还带着痛苦，是不是啊，明树？

明树师兄：嗯。

了空居士：假如我哈哈大笑，说明我的内心不会执着痛苦。是不是啊，这个很微妙的。所以德山大师，我真的，也是跟义玄大师的观点也一样，我也疑着此老前辈。义玄大师跟他是同一个年代的人，所以他就说，疑着此汉。你看，三位大师都怀疑。义玄大师，我可疑着此汉。龙潭崇信大师就说，一棒打不回头。灵佑大师他慢腾腾地，等那天晚上才问那个首座说，今天来到的那个人在不在啊？他没有说，他一出去就追出去看他去了哪里。你看，人家多么从容，诶，他日向孤峰顶上，呵佛骂祖去了。是不是啊，你看，呵佛骂祖。其实吧，你们要知道，真正开悟的人是理事圆融，没有特别呵佛骂祖。那我们继续吧。

明树师兄：师复告众曰： “扪空追响，劳汝心神。”

了空居士：扪，我们说用手按着胸脯，就扪心自问。扪空，就是用手对着天空这么按过去吧。追响，响就是响声吧，声音响过之后你是追不到的，所以扪空追响，劳汝心神。他就是用这两个事情来比喻吧，说这些都是徒劳无益的。然后说，梦觉觉非，竟有何事，是不是啊？

明树师兄：对。

了空居士：梦觉，你在梦中觉醒起来了，我就一直在推敲这句话，梦觉觉非，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梦觉，好理解，就是说，大梦谁先觉。觉，就是说我们一般人就是在梦中吧，现在觉悟起来了。觉非，梦觉，觉非，觉非，梦觉，大梦觉醒，知道一切都非，都不是。然后就说，竟有何事，这个竟，应该是有究竟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两句话连起来，让我来说就是，觉悟之后，到底能觉悟到什么呢？梦觉觉非，竟有何事，究竟有什么呢？从他这四句偈，以我个人，如果历史上有其他的大宗师的解释更究竟，我宣布我是个凡夫，我是引经据典而已，以我凡夫的水平，来看他老人家临终这首偈，也看不出什么大彻大悟的水平啊。你不比那个遇安禅师以前在五台山遇到哪位禅师开悟了说，“推真真无物，穷妄妄无形，反观真与妄，真妄亦虚名。”啊呀，这就很厉害哦。所以我以前就说，如果看他后来临终那首偈，“不是岭头携得事，岂从鸡足付将来，自古圣贤皆若此，非吾今日为君裁。”我说这首偈就看不出遇安大师有没有开悟，但是，“推真真无物，穷妄妄无形，反观真与妄，真妄亦虚名”，哇这个就好了，这个是开悟了，“不是岭头携得事”是说事情的，不是说理。所以德山大师，到他临终这首偈，由我了空居士个人的引经据典，不是说我个人的见解，我个人没见解的，我引经据典来对照，他老人家的一生，是属于执着空的一位修行人。从这首偈，扪空追响，响就是响声的响，是不是啊，明树？

明树师兄：对。

了空居士：“扪空追响，劳汝心神，梦觉觉非，竟有何事”，全部是没有的，全部是空的，这四句偈全部是落空的。那么你说六祖惠能大师，当年不是说“菩提本无物，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那四句不就也全部空的吗？没错，如果惠能大师当年是自己这么写，也是属于落空。但是他这首偈很特殊，他是和神秀大师相和的，神秀大师执有，他告诉他。这两首偈永远要连在一起讲，如果单独讲惠能大师这首偈，那就可能误解惠能大师是堕入顽空，两首偈和起来就不会。这边神秀大师说，“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然后六祖告诉他，你那些现象全部都是虚无的，都是空的，他承认那个现象的存在，只不过在究竟处还是空的，是这个意思，所以这八句话要连在一起。但是德山大师他这四句话，全部是落空的。他以为空是对的，从他从四川出来，挑了那担书，被老婆婆问倒，要点什么心，再到龙潭那里，说潭也不见，龙也不现，崇信大师问他，你不是自己到龙潭了吗？这么一问，他答不出来。然后从吹灭那个纸烛，他说：“从此不怀疑天下老和尚的舌头”。天哪，他也是一边倒。然后，“可中有个汉，牙如剑树，口似血盆，一棒打不回头。他时向孤峰顶上，立吾道去在”，他也自己印证他开悟了，将书烧掉，然后就要去挑战灵佑。其实吧，你第一次进去，如果他是开悟的人，你走过来说有，走过去说没有，灵佑神情不动，那就知道他不执著有，也不执著空。你再进去，要翻倒他，灵佑大师要拿那个拂尘打他，他又起身便喝，其实你这个一喝，就说明你这个时候还是看不懂，严格来说，假如你哈哈大笑，然后你跟灵佑大师聊聊天，那什么事都没有了。然后你自己到孤峰顶上，一住就三十年，人家请他下山，他也不愿意，所以这种种现象都看得出，德山大师有点堕入顽空了。那至于后事，他的弟子雪峰义存大师那么有成就，我就以香严来对照，人家竹竿“咚”的一声都可以开悟，那雪峰义存大师也许是有特殊的禀赋，而且他的一生也拜见过很多位大德，也不是简单的，在德山门下就能成就。就好像我了空居士也是个凡夫，也许改天能够教出一大批大彻大悟的人，因为我是以经典教人，不是以我的言论教人。我研究了德山大师的这些公案，所以我感慨地说，德山大师和义玄大师，灵佑大师等等，包括老一辈的马祖、六祖等等对比，还是不一样。谢谢大家。

明树师兄：言讫，安坐而化。即唐咸通六年十二月三日也。谥见性禅师。

了空居士：谥号是皇帝赐给他的，见性禅师。赐号的人不一定是大彻大悟啊，好像历史上雍正皇帝还是谁啊，曾经三次自己将德山大师从《高僧传》里面删除，刚才说谥见性禅师，这个皇帝是谁啊？

明树师兄：哦，这个不知道，年号是咸通。

了空居士：历史上来说，雍正皇帝这个人还是有很高的修为的。所以我也觉得，从德山大师的一生来看，他老人家还没有达到大彻大悟的那个水平。虽然他也安坐而逝。其实吧，你们去看很多老人，不一定能够坐着而逝，很多也是安详而逝的。啊哈，谢谢大家。

明树师兄：师父，像德山在禅宗历史上还是有很高的名望的。德山棒在禅宗历史上也成为一个专有名词了。师父觉得，我们世人，包括这些禅宗的人对他这么样的推崇，是如何形成的呢？

了空居士：哎呀，你不要说千古，你看我们当代多少出家师父，名气也挺大啊。我告诉你，一个修行人的水平高低，你不要听他长篇大论地讲经，而是要听他现场答疑。长篇大论地讲经，也许是爱因斯坦的司机也会讲相对论。但是现场答疑，那就是需要真正的智慧了。你去看很多大法师吧，现场答疑都答得很烂。因为我说话有录音的，所以我就不能点名了。你们去看，凡是他讲很多的，都不要，他们都带着电脑，他讲了很多次，自己都会背诵了。当然有些人现场答疑也很聪明啊，他要大家提前将问题给他，然后他去挑选，后来也有这样的啊，哈哈，不是像我这样，坐在这里，大家问什么问题就问，不是的，你要提前将问题打给他，然后他到时安排时间，捡几个问题来答。所以你看，我们当今天下也很多和尚也很出名啊，但他到底有没有水平，你们认真去看看就知道了。谢谢大家。

明树师兄：下面明协师兄他问，周金刚来拜见沩山灵佑禅师的时候，表现地比较粗鲁，那被认为是不开悟的，然而永嘉玄觉大师在参见六祖的时候，表现地也是比较粗鲁的，但是被惠能认为是已经开悟的。那么这其中的区别在哪里呢，请师父开示。

了空居士：哦，幸好我有记得，他是在六祖身边绕了几匝，振锡而立。

明树师兄：我念一下原文吧。

了空居士：你念一下原文吧。

明树师兄：觉遂同策来参。绕师三匝，振锡而立。师曰：“夫沙门者，具三千威仪，八万细行，大德自何方而来，生大我慢？”觉曰：“生死事大，无常迅速。”

了空居士：“生死事大，无常迅速。”他的意思就是说，我太急了，连行礼都来不及了。这个意思，但是他没有其他不礼貌的行为啊。没有说要翻倒六祖啊。跟周金刚不一样啊，是不是啊？周金刚是背着行李在那里走，有有有，无无无，是不是啊？这不一样啊。他背着包裹吧，走来走去，有有有，自言自语。你看，他玄觉大师是绕六祖三匝，你们去看佛经，弟子都有绕佛多少匝。《华严经》里善财童子在圣者那里有时候绕无量匝也有。在身边绕应该是古代一个礼节，表示恭敬吧。这个我真的还没有去查过。绕佛三匝，振锡而立。锡就是那个有些铁环的那个东西，振锡就是他摇一下，表示他站在这里。其实那个锡，以前是讨饭用的，人家关着门，他就摇着铃铛，九环锡杖，摇着会响，表示说，我来了。但是他又绕六祖三匝，这个行动，如果他一走过去，就振锡而立，那又不一样，他先绕了三匝，表示还是很恭敬。所以有很微妙的区别。

明树师兄：我记得上一讲，师父也用杨岐方会跟楚圆的事来对比，像杨岐方会他也是揪住楚圆的领子吧，你快告诉我。这也是非常粗鲁的啊。

了空居士：其实他这个时候吧，他是抓住衣袖还是领子？

明树师兄：应该是衣领，我看一下。

了空居士：应该是衣袖吧。

明树师兄：他就没说，他就说，“遂扭住”

了空居士：扭住，一般来说，这个扭住，好像小孩找到大人，随便衣服抓住，也有这个动作。扭住，说：“你告诉我，不然我就打你”楚圆就说：“如果你懂了，你就会罢休，你就不会打我。”他就赶快下跪了。你没有看到这微妙的区别吧？楚圆很平静的说：“你懂了便休”，你就不会打我。他赶快就下跪了。其实他这个时候，严格来说，他不是这个时候才懂，他是本来已经懂了，是找个机会，要来找师父印证一下。他故意做出这个动作，看看这个师父，反过来他也有点试一下师父的水平高低嘛。所以他突然抓住他，说“师父，你告诉我，不然我打你。”他就说：“如果你懂了，你就不会这么做了”其实看得出楚圆是很有智慧，他一眼就看得出，方会已经是开悟了，是来请他印证的。所以他马上给他下跪了，磕头了。在泥土地上就磕头了，多么脏啊。就看得出他多么恭敬。所以他这个粗鲁的行为，其实吧就跟那个隐峰说：“我的车推过来，我就不愿意退”，抓着衣袖说：“师父你不告诉我，我就打你”，那么楚圆他心很平静，很定，很有智慧，他说：“如果你懂了，你就不会打我了”因为他平时看到这个弟子是很任劳任怨，而且他日儿孙遍天下，他有跟他预言的。其实平时简单的言语，已经是叫做心心相印了，心照不宣了吧。所以他，也没有一上去就打吧？你看，德山一上去就要翻倒人家的凳子，天哪。是不是啊？所以这还是很微妙，一个是没有真正动手，一个是真的动手啊，还是有很微妙的区别。

明树师兄：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也是关于这个很著名的呵佛骂祖，一般历史上认为呵佛骂祖等于是不执着于名相，那么师父是怎么看待这样子的现象呢？

了空居士：我告诉你，你看怎么喝。比如说，曾经有人将佛像用刀砍碎来当柴火烧，有这个做法。以后我们可以搞个专题来讲，现在简单讲。我以前有看过，就是说，那些和尚很势利吧，所以他就说，你天天在木头的佛像那里那么恭敬，真正看见我们人你就看不起，那么小气，那么刻薄。他是这么来告诉他，要有平等心。这是一个木头，反过来是一个木头。但是，德山直接就说，佛祖是乾屎橛，说内心话，我们一般人吧，譬如我们敢说父母是乾屎橛吗？敢说我们是一条狗生的吗？不敢。你说，文殊普贤是担屎汉，你什么时候看见他担屎呢？那么你德山大师是不是担屎汉？那我跟你担屎汉学担屎是不是啊？这一驳就倒。开悟的人，你们请记住，他真正大彻大悟的人，就是有圆满的智慧，他说话是驳不倒的，他的话是圆的。跟你们学太极拳，真正高人，谁都推不倒，当然功夫有更高的，我不敢说，也就是说，话是圆的。比如说，我们就不说地点了，曾经有一个人就告诉我说：“你不应该给别人灌顶”，我说：“我是不敢给别人灌顶，是同修们很真诚，请我给他们摸摸顶。”他就问我：“六祖的一生有没有给人摸顶？”我说：“有，最少他是给方辩摸顶”，你们去《六祖坛经》里面看，摸了方辩的头，然后说：“永为人天福田。”我就说六祖有。他就说，六祖是祖师，他问我，我是什么人？我说，我是凡夫。他说，他是祖师，给别人摸顶还可以，你这个凡夫，怎么敢给别人摸顶？人家叫你摸，你也不应该摸。我说，那从究竟处来讲，我和六祖有什么不同呢？你说他是祖师，那么他的祖师体现在哪里呢？你看得出他有什么特征跟我不一样呢？当年其实六祖也跟五祖说，和尚身和獦獠身有不同，但是佛性没有南北之相啊。所以我问他，我和六祖有什么不同啊，你说他是祖师，那祖师和凡夫有什么不同呢？哈哈哈，他也答不出来。那么你们可能就知道吧，祖师是大彻大悟的人，他有大智慧，我是凡夫，没有大彻大悟，没有智慧。那我说，智慧和没智慧又从哪里来看？他就答不出来。我说我告诉你，智慧和没智慧的人，有智慧的人说出来的话有道理，人家驳不倒。没智慧的人说话都有边见，人家驳得倒。不过反过来说，我了空居士哪句话说错了呢？如果没说错，那也不错吧。所以有些道理就是这个样子啊。所以说，大彻大悟的人说话、为人处世有一个特征，就是驳不倒。像儒家所说的，从心所欲不逾矩。就好像以前有人问我说，叫我看看他前世是怎么样。我说，前世是我家一条狗，吃东西又不看门。那你说了空居士你太没礼貌，得罪人。我说我不是的，其实我一片苦心，我不是没礼貌，我是要他生气，然后我就告诉他，不要去执着以前的事。如果他生气的说，了空居士你怎么说我过去生是你家的一条狗？我说，哎呀，你不相信是不是啊？你觉得是一条狗太差劲了是不是啊？想搞好一点，那我告诉你，你前世是个皇帝吧。那你高兴了吧？那你高兴了，真的高兴吗？你前世都成了过去了，一条狗也罢，皇帝也罢，今生都跟那个都不沾边了。你生气，我可以理解，那你高兴，我就不理解了。你高兴有用吗？我说你前辈子是个皇帝，那现在也没有了，你有用吗？我要你生气就是要告诉你，过去的东西已成过去了，你怎么去留恋怎么去执着也没用啦,你不如脚踏实地从今天做起，面对未来吧。所以我说你是一条狗，不是我看你不起，我是要使你生气，然后断了对过去的这种执着。我就是告诉你，你就是皇帝也没用，所以不要在老是执着过去生的事情。不如立足于现在，面向于未来，这个意思啊。

明树师兄：师父，那我再问一下，这个呵佛骂祖他会不会针对那些学佛人，对经典佛像的特别崇拜，所以他要打破这种执着，所以他往另外一边打？

了空居士：会。但是你一个东西偏左，你要往右打，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要打到中间是不是，明树？不要一下子从极左就打到极右，那不就都打烂了吗？德山大师就有点打烂了，打过头了。他堕入到顽空里面去了，其实他老人家的一生，是属于堕入顽空。那他名气那么大，其实我们当代很多法师，包括很多活佛啊，仁波切啊，名气也够大，是不是？

明树师兄：其实在听师父讲德山的禅宗公案之前，相信很多人都看过这个关于德山的禅宗公案，我以前也看过。但是。。。

了空居士：但你们看不懂。

明树师兄：看不懂所以特别崇拜。呵呵呵

了空居士：哈哈哈。

明树师兄：觉得德山的境界非常高。

了空居士：对对对。其实很多修行人都是这样，他们听法师讲经啊，听不懂反而更加崇拜。觉得自己根器太差了，悟性太差了，我说不会的，比如我真的懂，我就能够跟你们。。。好像走路一样，是不是啊，明树？我们去福州，我们坐哪个站，哪里哪里，总是能找得到吧，只要说得对。我发现很多人，（譬如）我昨天去佛山拜吕祖的时候，回来的路上，在找那个高德地图，哇，地图上还说要经过多少个红绿灯，我说，这么厉害，全部都写的很清楚。这条路到那条路有多少个红绿灯等等等等，就知道地图真的很清楚啊。所以你们以后请牢记，人家讲的你们听不懂，你们第一念是自己悟性差，第二念，这个师父也可能讲得不到位吧。所以我希望大家，我讲的你听不懂的一定要提出来。我听双鱼说，有些同修说，我这次讲德山大师的公案，大家很多人说听不懂。我真的希望你们听不懂就提出来，在哪个环节听不懂。我一定给大家讲清楚，好不好？他可能挑了一担书出来，其实他挑了一担书说明他记忆力也不怎么好吧，是不是啊，明树？我了空居士这个凡夫，我出门也都没有挑一担书吧。去北京你没有看到挑一担书吧，去你们福州也没有挑一担书吧，是不是啊？然后这些书我都记起来，当然你说现在有电脑，也是，但是很多我还是必须背诵起来嘛。然后被人家问，师父你要点哪一个心，他也答不出来，然后还要去找（崇信大师），严格来说，假如我是周金刚，我就要小心一点，连个老婆子我都答不过她。然后你到崇信大师那里，潭也不见，龙也不现，崇信大师轻轻的说，你不到龙潭了吗？这句话马上就卡住，答不出来。然后点那个蜡烛，他也吓得，佩服得，其实他那个时候是心里没底，他觉得崇信大师高深莫测，做事情他自己看不透。开悟的人是什么？同道唱和，妙云独脚。他看不懂。你看当年慧寂大师小时候去拜访灵佑大师，灵佑大师问他，是有主沙弥还是无主沙弥。他马上明白，说，有主。然后从这边走到那边站好。他不会傻傻地说，哎呀，我有主啊，我的主人是我父母啊，或者是我以前拜过师啊，那个师父就是我主人。他不会这么答。知道灵佑大师在问他什么。还有就是他在崇信大师那里，被吹灭纸烛，他还不懂得要教他若见诸相非相，亮也是相，暗也是相。点燃也是相，吹灭也是相，不要着相。他那个时候还不懂，第二天就烧了书就走了，还说了一句傻话：一毫置于太虚，一滴投于巨壑。其实他很茫然，很感慨，觉得佛法高深嘛。然后你自己还没有懂，你要去挑战灵佑大师，其实他还是有点嗔恚心嘛，以为灵佑大师也徒有虚名，去挑战也输了。你看灵佑大师多有定力，他等到晚上才问首座嘛，今天来的那个人有没有在这里啊？所以从种种迹象来看，周金刚的一生其实只是执着于空，所以他体现出都是一种苦行的一种痕迹。

明树师兄：师父，那能不能指导我们一下，我们在阅读祖师大德的公案的时候，这些大德的言行我们真的是有些看不懂，那怎么辨别这些大德是否是开悟的言行呢？用什么样的标准来判断？

了空居士：哦，好像开悟的人，第一他有圆满的智慧，他对话都对得很圆融。第二吧，他们可以说很多行为，都很得体。也就是言行都很圆融。就好像我在说的那个人问我，我就问他，那你来看，你不要看六祖的衣钵，六祖的衣钵都丢在路边，惠明要抢就给他去抢，他不执着衣钵。我就问他，那我和六祖有什么不同呢？他就被我问倒了。反过来，好像我以前讲的，我一个杭州公案，说有三个大学生来看我，在杭州，他们等于说当我是一个长辈吧，要来给我顶礼磕头，其中一个人就说，哎，不行啊，我们要去问一下了空居士，愿不愿意接受我们顶礼。哎呀，他们三个人真的就一起来问我，这个问题也很难回答啊，明树。有个人带过来说，三位大学生说要来给你顶礼，问我愿不愿意接受他们顶礼。我赶快站起来，我说，三位站好，应该是我来给三位顶礼。然后他们就吓一跳，因为我年纪比他们大嘛，他们二十来岁，我就四十多岁了，说，不行不行，他们就赶快扶住我，其实我没有真的要给他们顶礼，我是装的。因为有些风俗讲长辈不要给晚辈（行礼），这样对晚辈不好嘛。所以我也知道这种顾忌，所以我说，哎呀，我来给三位顶礼，他说，不行不行不行。我说，我是发地藏愿，修普贤行的，普贤菩萨说，一切众生皆是过去父母，未来诸佛。我说三位也是我过去父母，未来诸佛吧，应该是我来给三位顶礼，他们说不行不行不行。结果就这么扯平了嘛。我就心里想，这三位大学生还是有点法执吧。给我顶礼还能够问我吗？我能够说好吗？ 我在跟问六祖和我的（区别的人），我也说，你在我心目之中，我也觉得你是过去父母，未来诸佛，我要给他顶礼，他赶快说，不不不。这是另外一个，问我说不能给人家摸顶的那个人。我说，我也可以请你给我摸顶嘛，我也可以给你磕头嘛。我说你坐好，我给你磕头吧。所以说，真正大彻大悟大智慧的人，他的智慧是圆满的。说话做事都驳不倒的。如果你们觉得，你看德山大师的公案怪怪的，他都是后边都是没有下文的，也就是他的弟子，确实是如实地记下了。我这边顺便说一个，另外一个道家的事，《庄子》听说有八十八篇吧，我只是读了几篇。庄子和惠子，那条鱼开心不开心那个故事，其实就说，看得出庄子其实是输过了惠子，只是他的弟子们不懂，一个是《庄子》记载着子贡的故事，是说，一个老头在井里边用一个坛装水去浇菜园，子贡就说，现在可以去搞水车啊，他就说，投机取巧，离道会越来越远的。然后就写到这里。假如我是子贡，我就肯定指着他身上的衣服说，这些也是投机取巧搞出来的吗？光着屁股离道更近。哈哈哈，是不是啊？所以古代的一些记载真的是很有趣的。有些人是不懂，以为他真的是那么厉害，但是我们耐心地研究，我们有一定的资料来对照，货比货，就会看得出。所以庄子和老子来比较，人家说老庄，我就觉得还是老子吧，不要老庄合在一起。庄子比老子还是有一定的差距。谢谢大家。                免费打通大小周天，了空居士蔡衍颛先生的微信：137158606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