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居士讲禅宗公案——拂子

了空居士讲禅宗公案——拂子

 

时间：2014年7月10日

主持：明协

文字整理：明阊明珏

 

原文：

次日马祖升座。众才集。师出卷却席。祖便下座。师随至方丈。祖曰。我适来未曾说话。汝为甚便卷却席。师曰。昨日被和尚扭得鼻头痛。祖曰。汝昨日向甚处留心。师曰。鼻头今日又不痛也。祖曰。汝深明昨日事。师作礼而退。 师再参侍立次。祖目视绳床角拂子。师曰。即此用离此用。祖曰。汝向后开两片皮。将何为人。师取拂子竖起。祖曰。即此用离此用。师挂拂子于旧处。祖振威一喝。师直得三日耳聋。未几住大雄山。以所处岩峦峻极。故号百丈。

 

主持：次日马祖升座。

了空居士：次日，就是多少次的次哦。

主持：是的。

了空居士：那就是第二天，次日就是第二天。马祖升座，就是在大讲堂上，坐到那个讲课的位置上嘛，升座哦，我们讲《六祖坛经》时（提到过）“师升座次”，坐上那个讲堂的位置。

主持：众才集。

了空居士：就是大众刚刚到齐。师父要来说法，严格来说这个禅宗的人不是叫讲经，他是说法，用他圆满智慧来给徒弟们破烦恼、破执着，这叫说法，不叫讲经。讲经时按照一部佛经，从头到尾慢慢给大家解释那叫讲经。以自己的智慧给大家回答问题，这叫作说法。所以大众刚刚到齐，才就是刚刚，集，集中，到齐。

主持：师出卷却席。

了空居士：师，就是怀海，也就是百丈禅师，他是马祖的徒弟。马祖坐在讲台上准备给大家说法，弟子们刚刚来齐，百丈就将那个本来摆在地上的坐席卷起来就走了。

主持：祖便下座。

了空居士：马祖那眼睛也挺好，一看，那个怀海卷着坐垫走了，他也不讲了，他也下座了。天哪，马祖你做师父怎么做的这么烂的，一个弟子不听你说法，你也不讲了，怎么这么“怪”啊。可能大家都有这个想法，怎么一个徒弟不听你说法，你就不讲了，怎么这么“差劲”啊。

主持：师随至方丈。

了空居士：师，这里就是百丈咯，百丈怀海禅师哦，这个时候还不能叫他百丈，这个时候还没有百丈这个名词，只叫作怀海。怀海就跟着马祖到了马祖住的那个房间，就是方丈。什么叫作方丈？方丈本来是一个寺庙的住持住的那个房间，那么为什么那个房间叫“方丈”，也不叫作其他什么，因为那个房间是长一丈，宽一丈，也就是一丈乘以一丈，称为“方丈”。

主持：祖曰。我适来未曾说话。汝为甚便卷却席。

了空居士：马祖就问他，我适来——就是我刚才——未曾说法，就说我还没有讲课啊，你怎么就卷着席子（坐垫）就走了？

主持：师曰。昨日被和尚扭得鼻头痛。

了空居士：怀海就说，我昨天被师父扭得鼻头痛。师父啊，你昨天扭我的鼻子，我鼻头还痛。这句话你们就听不出他什么名堂，我们继续（讲解）。

主持：祖曰。汝昨日向甚处留心。

了空居士：祖，就是马祖，你昨日向甚处留心，也就是说，昨天你的心在想什么？

主持：师曰。鼻头今日又不痛也。

了空居士：怀海就说，我的鼻子今日又不痛了。

主持：祖曰。汝深明昨日事。

了空居士：你非常理解昨天的事情。昨天的事情是什么意思？就是你说鸭子飞过去了（详见公案《野鸭子》），我就扭你的鼻子，也跟你说，你还在说鸭子飞过去呀，然后这个怀海就不说话了，就是说昨天为什么我扭你鼻子你很明白，继续

主持：师作礼而退。

了空居士：怀海就跟马祖行礼，因为师父还是印证他是对的。那么其实你们就觉得他们师徒好像婆婆妈妈的。假如我来扮演马祖，然后**你来这么干：我要讲课，你就凳子都扛着走了。然后我也不讲了回房间了，你也跟在后面，跟进来，那么好像就是这么怪怪的在干什么啊。

其实这整个过程，马祖要来那里登台说法，严格来说我怀海已经大彻大悟了，我明白了，也许从礼节上你也必须在那里听马祖讲讲课啊。我告诉你，他们大彻大悟的人这些礼节注不注重？很注重。但是他为什么要卷起席子走？其实他是让马祖又从另外一个侧面看得出他怀海己经大彻大悟了。但是卷着席子走的时候，就说师父你讲课我不用听了，因为我全都懂了，那我可以走。我让师父知道我走了，那么马祖这个时候也很有智慧，他也看你是不是真的大彻大悟了，所以马祖他就不讲课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如果这时候怀海跑去其他地方，那么也许怀海就是吊儿朗当的、不礼貌。但是没想到怀海也料定我不听师父就不讲，如果他不听了，师父还照常讲，严格来说，也许马祖的智慧好象也不圆满。那么你说为什么怀海能断定他不听马祖就不讲，其实，你要知道，马祖的一生虽然教导了无数的人，但是最有成就的不外就是怀海、普愿、智藏这三个人，也就是后世号称“洪州门下三大士”。其实啊，一位大彻大悟的善知识，他的一生啊有时候甚至很难培养出一个大彻大悟的徒弟，大名鼎鼎的神会，也就是荷泽禅师，据说他一生确实找不到一位好弟子，那你说他身边都是品德不好的？不是！好弟子的意思就是真正大彻大悟的人，能够跟菏泽禅师一样的人。所以，真的，很无奈啊。包括我们当今世界有多少位真正大彻大悟的人呢？所以要培养一位大彻大悟的人很难。所以马祖当时带着怀海去散步，问他是什么东西飞过去，他说是野鸭子，飞去哪里，他说飞过去了，他捏了他（怀海）鼻子。其实应该马祖早就注意到他的徒众里边第一个似乎大彻大悟的人——当然那个智藏和普愿在怀海之前还是之后不知道——反正在他目前这群弟子里边展露头角的就是怀海，他捏他（怀海）的鼻子不是使他开悟，而是检验一下怀海是不是真的大彻大悟。我这样讲，大家就恍然大悟，好像马祖心中就只有一个怀海，看到怀海卷着坐垫走了，他也不说话了，他一看到他（怀海）走了就是他眼睛老是瞪着人群里边注意怀海的举动，人到齐坐好了，马祖要来讲课了，怀海就走了，怀海一走，马祖也不讲课了，是不是马祖对怀海情有独钟呢。呵呵，有点是，因为他观察到怀海这个弟子是大彻大悟的，所以他要将他（怀海）好好地培养起来。所以他一看怀海走了他也不讲了也走了，他也断定他不讲了怀海也会观察到师父不讲课了，师父要给他进一步印证，他就往师父住的房间里面去。因为古大德嘛他没事不会在外面乱兜的，没有，没事就回方丈室去了。所以（怀海）知道师父不讲了就是要回方丈室，所以他（怀海）也跟着到方丈室。就是这个原因，不是说马祖怎么特别注意怀海，因为培养一位大彻大悟的弟子不容易啊。

主持：师再参侍立次。

了空居士：这个就是说怀海又给马祖行礼，参就是参拜，行礼完之后就是恭恭敬敬地站在师父旁边。如果他没有这个举动，人家就说，你怀海一点礼貌都没有，师父要讲课你就卷起坐垫走了，天哪，你这家伙一点礼貌都没有。你看，他跟到师父房间里面还给师父行礼，然后很恭敬地站在旁边，你就看反差很大。如果他卷着坐席走了，去其他地方打坐去了那完蛋了，他就是傲慢了，但是他还是回到师父的房间，而且给师父行礼，非常恭敬地行礼，然后很恭敬地站在旁边。

主持：祖目视绳床角拂子。

了空居士：马祖眼睛瞪着那个床，为什么叫绳床？大家可以查一下。他就看见绳床角那里有一个拂子。

主持：师曰。即此用离此用。

了空居士：那个拂尘就竖在旁边，即此用就是象拂尘那个样子，拂尘是什么样子？它竖在那里很笔直，一丝丝的弯下来，我们毛笔那个毛吧，比较硬，你将毛笔倒过来，毛还是朝着上边，如果毛很长很长就会弯下来，就象女孩子的头发如果很长，就不会一根根竖起来，它就会垂下来。即此用离此用，就是说，一个人啊就要象拂子一样，为人很正直，但也要谦下，低着头，但是，如果一个人老是执着正直，或执着谦下，有时候也是不怎么对的，有些地方确实需要谦虚，有时候（说内心话）也确实需要刚强，看你怎么掌握这个分寸。即此用离此用，就大方向来说，做人要正直，做人要谦下，但是也不能完全这么执着了，就是看着那个拂子的情形给我们的启示吧。

主持：祖曰。汝向后开两片皮。将何为人。

了空居士：马祖说，你向后开两片皮，将何为人？这个公案，我是按我的理解来说，我没有详细地查资料。应该意思是说人字，两撇，一个人字，但是做人要怎么做啊？就是问怀海你以后怎么去做人啊。

主持：师取拂子竖起。

了空居士：怀海就拿起那个拂子，竖起来，

主持：祖曰。即此用离此用。

了空居士：祖曰：即此用，离此用。

主持：师挂拂子于旧处。

了空居士：怀海又将拂子挂到原来的位置上。

主持：祖振威一喝。

了空居士：祖就是马祖。振威就是大吼一声。

主持：师直得三日耳聋。未几住大雄山。以所处岩峦峻极。故号百丈。

了空居士：最后一句相当于注解，说明后来怀海出师了。

    可能大家最感兴趣的就是马祖大吼一声，怀海就三天耳聋，真的吗？绝对不可能，他一点都不聋。若他三天耳聋，那就是傻乎乎的。你看后来，未几，未几什么意思？没多久。就是他后来在马祖身边停留了3天就走了。耳聋3天，他真的耳聋吗？他这个从马祖的方丈室出来以后，他就对什么事情故意漠不关心，而且告诉大家，师父大吼一声，我的耳朵聋了，那其实是什么意思？是结合马祖问他拂子“即此用离此用”是什么意思，他就将拂子竖着给师父看，就是说做人要走正道，要直，但是头要往下低又要谦下，那么马祖为什么大吼一声呢？声音是一种象，怀海就说我耳朵聋了，也就是说你的声音再大，我听不到啊，这是什么意思？依相离相，我做人正直又要谦下，同时我又不着相，马祖就说行了，不用再说了，知道这个弟子大彻大悟了，整个公案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听起来就觉得太有趣了，好象打那个哑迷一样，确实是！但是他每一个环节凑起来都是圆满的。谢谢大家。（明阊明珏整理，未经了空居士本人校对，请以当日录音为准。）      免费打通大小周天，了空居士蔡衍颛先生的微信：137158606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