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品第一(三)

神秀思惟:诸人不呈偈者,为我与他为教授师:

神秀思惟,就是他在想,他自己想,说:那些同门师兄弟个个都不写偈,就是他们认为我现在就是他们的教授师。教授师――就是平时教授他们读经典啊,教授一些礼仪啊等等。在武术方面也常常在武侠小说里面,有所谓的大师兄代师传艺,有很多大师兄…就师父不一定有那么多时间,有一些武功啊等等,都是大师兄出来代替师父传授,到比较高级的阶段,师父才需要出来点拨。所以教授师大概也就是说平时有很多功课,诵读啊,或者是其他礼仪啊等等,可能是神秀在教授这些小师弟们。所以神秀说:哎呀,他们都不写偈,可能就觉得我本来就是在教他们吧,可能就是论资排辈,一定是我神秀了,所以写也没用。不过这些都是属于凡夫俗子,胸无大志。

我须作偈,将呈和尚。若不呈偈,和尚如何知我心中见解深浅。

这两句就说,神秀自己在想,这样大家都不写,都是认为一定是我写,那我如果不写——神秀还是有一点信心——说如果我不写,师父怎么——“和尚”在这个佛门里边,“和尚”其实就是相当于我们说“师父”,就是亲教师,就是在教导着他的那个师父,我们现在很多人不懂,以为“和尚和尚”,就随口说说“和尚和尚”,就以为出家人就叫作和尚,不是!其实他的真正含义就是师父的意思——如果我不写偈,师父怎么知道我见解的深浅啊?

我呈偈意,求法即善,觅祖即恶,却同凡心,夺其圣位奚别?

哎呀,这四句话就看出神秀这个人啊,心呐,其实是很善良的,而且是很谦虚的,很谦虚的,他说:我写偈,就是求法,就是求师父给我印证,啊,印证,我的目的就是印证我的见解对不对,而不是为了去夺取第六代祖师的这个位置,如果我是想去夺取祖师的位置,这个是恶,就是不正确的行为,求法就是正确的。所以后来那些人说去追杀六祖啊什么等等,有一些连续剧还是什么,还是说神秀与惠能斗法之类,哎呀,这真的是外行看热闹,这四句话就足以证实那些去追赶惠能大师的人根本就跟神秀无关。

若不呈偈,终不得法,大难大难!

从这句话也看得出,神秀智慧一般,“若不呈偈,终不得法,大难大难”,其实,如果你本来就大彻大悟,呈不呈偈,你都是大彻大悟了,所以他这句话就看得出,他对这个法,还以为是有所得,啊,有所得,以为有一个法可以来给他,或者是以为五祖给他印证,他才正确,不给他印证,就不正确,这个就看得出神秀的境界不圆满。

五祖堂前,有步廊三间,拟请供奉卢珍,画《楞伽经》变相,及五祖血脉图,流传供养。

这个,这就是说,五祖弘忍大师住的那个房间,方丈室那里,可能方丈的房间吧,可能里边有个方丈室,外面还有一个客厅吧,可能是这样,因为我有时候去过一些寺庙,规模比较大的,就有这种配置。那可能就是他在客厅的外边,那个厅的外边还有一个走廊吧,一个步廊,步,就是走的意思吧,好像一个过的通道啊,还是什么。本来是五祖忍大师是想请那个卢供奉,供奉其实就是一种编制吧,据说古代有一种,就是说如果某一个人有什么特长,被官府所录用,就可能会给他一定的奉禄,给他一定的钱啊,每个月、每年有一定的工资吧,或者古代根本都也不一定给钱,或者是给大米给什么的,叫供奉。卢供奉,这个人姓卢,他是精通于绘画,所以被官府所录用,所以叫做卢供奉。请他来画《楞伽经》里边的一些——介绍的一些事情,和从达摩祖师到五祖忍大师之间这些——可能这些人物的画像吧。

神秀作偈成已,数度欲呈,行至堂前,心中恍惚,

神秀,他是写好了偈时,数度,度就是度过的度,数度就是好几次;欲呈,欲,就是要,呈,就是恭敬词,呈,好像是双手托起来,举得高高的,就表示很恭敬,而不是随手这么一递过去,这个地方用呈,就是表示一个恭敬的行为。就是神秀写好偈了,有好几次想送过去给五祖看,这个“呈”是表示恭敬地送过去,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别扭别扭的,其实因为神秀没有大彻大悟,所以他对自己的见解不踏实,不踏实。

遍身汗流,拟呈不得,前后经四日,一十三度呈偈不得。

一十三度就是十三次,哎呀,一共走了十三次,都不敢拿进去,因为心里没底嘛,身上的汗都流出来了。

秀乃思惟:不如向廊下书著,从他和尚看见,忽若道好,即出礼拜,云是秀作;

从这点也看得出,神秀这个人也真的是很虔诚、很恭敬,所以还是继续为神秀平反,神秀绝对不是那种凶恶的人要去抢衣钵的,没有的,你看他这么恭敬。就是说:哎呀,我不如在那个在步廊那里墙壁上,书,就是书写,著,就是着,也就是“书著”两个字我们就理解成就是“写”吧,写在墙壁上,就说,我就干脆…想将这个偈拿给五祖,但是怎么心里老是怪怪的,恍恍惚惚,头晕晕的,晕头转向的,走了十三次都不敢进去,觉得心里没底,身上的汗都流出来,哎呀,那个真的是不敢进去。其实,从这点就彻底地看得出,神秀是一个很真诚很善良的人,另外也看得出,他确实没有明心见性。如果明心见性的人,真的“轮刀上阵,亦得见之”,那个坦坦荡荡。他就说写在那里,如果五祖看到了觉得好,我就出来说,师父,是我写的。

若道不堪,枉向山中数年,受人礼拜,更修何道。

不堪,就是说不行,就写的不对,说:哎呀,如果我写的不好…其实从这句话又看得出,神秀的智慧很差,很差,为什么?如果写得不好,那,哎呀,我这几十年就白白浪费了,还受人礼拜,那你这个不是自己气死自己了?如果说若是不堪,我就更要精进用功,那差不多,还说枉在山中几十年,好像——其实他这个思维跟我们很多凡夫的思维是一样的,哎呀,不行,不行,不行我也没办法了,哎呀,好像应该要拼命地要往好处想,你不行,就是继续努力嘛,赵州禅师八十岁都去外边行脚,所以他这一点就还是,不够有,缺乏志向。

是夜三更,不使人知,自执灯,书偈于南廊壁间,呈心所见。

就是说他三更,三更就好像差不多我们现在晚上三点吧(编者按:三更是晚上11点到1点)就是自己拿盏灯,就去偷偷地写在那里,不敢给别人知道,因为确实是没有信心,没有信心,就是将他这个见解写在那里。

偈曰: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这首偈我们很多同修都会背诵了,“身是菩提树”,就拍拍这个头,哎呀,我这个身体就像一个菩提树,我的心就像一个明镜台,就像一个镜子一样,我要时时地勤拂拭,不要搞得有尘埃。请大家记得,他这首偈为什么不行呢?我们必须知道大彻大悟,明心见性的人,他的境界是怎么样啊?那就是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同时又能够修一切善法。如果我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那你们就很容易堕落到顽空里边去,啊,顽空里边去,需要同时修一切善法,也就是“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大彻大悟的人他的行为标准就是“无缘大慈,同体大悲”。“无缘大慈,同体大悲”就是: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所以这个,神秀这个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个“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就是有我相,“时时勤拂拭”就是有法执,“勿使惹尘埃”这个尘埃吧,也是属于法执。也就是说这个法执扩而展来,就是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所以这个神秀这首偈“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四种相全部执着,所以五祖(认为他)“只到门外”。那五祖为什么不说他,哎呀,那离门很远啊,为什么说他只在门外了,是不是客气话?不是,不是!其实他这么修啊,虽然有我执,但是他还是一心向上,还是属于正精进,还是属于正精进,所以离正道是真的是一线之隔。所以五祖说他“只到门外”,哎呀,这个用词非常客观。

秀书偈了,便却归房,人总不知。

就说他写完之后,就回房间去了,大家都不知道。

秀复思惟:五祖明日见偈欢喜,即我与法有缘;

就说五祖看了这个偈,欢喜的意思就是赞叹,认同,不是简单的微微一笑那个一笑了之,不是的。这里就说心生欢喜,心生欢喜的含义一定是要认同,是写的对。其实这句话就看得出,神秀真的是没有明心见性,心里全部都是没底的,没底的。所以说如果欢喜,我就与法有缘,不欢喜,反过来不欢喜,我就与法无缘,就好像将责任都放在五祖那里,不是的。你见了欢喜,我就是开悟了,如果见了没有欢喜,说明我还没有开悟,我就要继续跟五祖学习,那才对啊,所以他这种世界观还是不正确。神秀这个世界观——人是老实,很善良,但是确实智慧有点欠缺啊。

若言不堪,

就是说不好,写的不好。

自是我迷,

就是我还迷惑,我还没有明心见性,我迷就是我还迷惑,没有明心见性啊。

宿业障重,

宿业,宿就是过去,业障重,就我们说,业障,业障。宿业障重,就说我过去的业障啊,还很深重。

不合得法,

不合得法,就是我还不合适得这个,哎呀,他这句话其实是个病句,神秀的病句,不合得法,不合得法就是,他以为将那个衣钵给他就是得法,得衣钵,不是的。不合得法,不是这个意思了,就是说你开悟了,不用师父给你衣钵,你都是传佛心印;如果你不开悟,衣钵给你也没用的,所以说他这个神秀他还是很着相,说明他真的对这个“真如实相”确实不明了。

圣意难测

哎呀,圣意难测,这又是还是说看得出神秀人很恭敬很老实,但确实智慧不好。什么圣意难测啊?你看六祖说师父想什么、什么意思他都知道,真的是心心相印。圣意难测,就真的是搞不清楚五祖在想什么,六祖就知道。他(五祖)说这獦獠根性大利,好像说叫他不要再多说了,赶快到后边干活去。六祖就去了,而且一干就八个月,干了八个月。我那天也说,怎么五祖没有想啊,如果那个活儿,惠能大师当年在忍大师那里干过的活,可以说是全个寺庙里边最辛苦的活。破柴踩碓,哇,这两个都是苦力活。再加上惠能大师的人比较矮小,还要“腰石”,“腰石”是什么意思?在腰中背一块石头,他踩碓,人太轻,踩不动,哇,背着一个石头踩碓,啊,多辛苦啊!那为什么五祖没有想啊,六祖会不会干得太累了的时候:天啊,你五祖怎么这么干啊,我是来跟你求做佛的,不求别物,你天天叫我来这里做劳工,免费地做劳工啊,你五祖这个人太狠了吧?不会的!因为六祖对五祖非常有信心,他也能,六祖本身也能够达到标准的能行难行,能忍难忍,这标准的“难行能行,难忍能忍”,就标志着六祖已经达到“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修一切善法”的水平,五祖也觉得只有这种人才能够得传正法。所以五祖对六祖有信心,不怕他怨恨,不怕他逃跑,所以你看:六祖和五祖一见面就心心相印,五祖对六祖很有信心,六祖对五祖也很信得过,哦,你看,神秀还说圣意难测,唉。

房中思想,坐卧不安,直至五更。

就是说——房中就是房间的房——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边胡思乱想。坐卧不安,坐就是坐,卧就是躺着,坐也不是,躺一会儿也坐起来,坐一下又躺下去,真的是思绪乱如麻。直至,直到,一直等到五点钟,寺庙里很多听说四点钟多就要起来的,也是很辛苦的。直到五更,直到五点钟,老是睡不着,翻来复去,坐起来又躺下,躺下了又坐起来,就是这个意思。

祖已知神秀入门未得,不见自性。天明,祖唤卢供奉来,向南廊壁间绘画图相,忽见其偈。

就说五祖是知道神秀没有明心见性,那么后边又说“忽见其偈”,就说明五祖是不知道神秀写这首偈的。那为什么又说“祖已知神秀入门未得,不见自性”。为什么说后边(“忽见其偈”),前边就说五祖是知道神秀是没有明心见性,入门不得,那么为什么?到底是五祖有没有看到神秀的偈,有没有?没有,五祖没有看到神秀的偈。五祖在平时就观察出神秀的境界还不行,入门不得,是这个意思。所以才有说,天亮正好约好那个画画的师傅——卢供奉,要来画这个《楞伽经》里边的一些情节,和五祖的血脉图是不是,就是说从达摩祖师到五祖忍大师这几个祖师的相吧。大概是要搞这些,哎,一看,噫,有首偈啊,其实五祖不用看神秀的偈,就知道神秀,平时就看得出的,看得出有没有明心见性。那真真正正大彻大悟的人,他是看得出别人有没有明心见性的,所以五祖本来就知道,神秀不可能写出有什么圆满的见解的偈。并不是说神秀平时有写给五祖看,不是,就看人家的为人处世,啊,就看得出来的。

报言,供奉却不用画,劳尔远来。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但留此偈,与人诵持。

当时就是,哎,五祖看到了,就心里马上都很知道,就很明白了,请大家记得,我们虽然平时也有很多人说,谈到佛经里边讲到五眼六通,五眼就是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六通就是: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神足通,漏尽通。漏尽通是属于,最少来说是小罗汉,他证得我空,那高标准就是大菩萨,这个大彻大悟,断烦恼,就称为漏尽通,这个还有点小罗汉和大菩萨的区别。那么里边,我们现在就要说到,这个他心通,像五祖这些人,他们的境界是很高的,他们有没有神通,我不敢判定。但是我们从二十五圣圆通来看,五祖这种这些大彻大悟的人他们多少都会有一些所谓的神通吧,所谓的神通。那么他,神秀半夜在那里写偈的时候,五祖是不是知道?严格来说,五祖应该不知道。那你说,他的神通还不好?不是,有时候神通也是,你们看《封神榜》所描绘的有一些也很有道理,什么时候心血来潮,那个神仙就掐指一算吧,等等吧,都有类似的一种现象。那么好了,我们来看,五祖一走到这个步廊,一看那首偈,他马上就明白这首偈一定是神秀写的,他心通也好,宿命通也好,从这点我们就看得出与众不同之处。一看就知道,马上叫卢供奉说不用画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哎呀,有劳你那么远来,呀,真是很感谢,不好意思。

依此偈修,免堕恶道。依此偈修,有大利益。

依此偈修,免堕恶道,为什么能够免堕恶道啊?因为这首偈是告诉大家要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所以按照这首偈去为人处世,永远是做好事,结善缘,不会做坏事,结恶缘,所以就不会堕恶道,有大利益,因为你依此偈修,身口意都是修善业,所以就有增长福慧了,大利益。

令门人炷香礼敬,尽诵此偈,即得见性。门人诵偈,皆叹善哉。

那五祖最关键——大家就会(奇怪)——可能这几句话最关键就是说,诵读这首偈到一定程度就能够见性,怪事,这首偈本来就不见性,为什么诵读到一定程度就可能会见性呢?关键这首偈都是劝我们身口意都行善,啊,行善。一个人“我执”最严重的在哪里?就是在造恶,为什么会造恶啊?就是贪嗔痴引发的,才会造恶。一个人如果身口意都永远修善,那这个我执就会慢慢地淡薄,慢慢地淡薄,最后就能够达到了“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的边缘,所以五祖用个“只到门边”,啊,哎呀,太妙了,所以说,只要你,到边缘之后,有时候刹那间你就会明白,哎呀,众生和我是一个大家庭吧,甚至再快一步,众生和我不二啊,那不是“无缘大慈,同体大悲”,那不是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修一切善法嘛,那个时候就是大彻大悟了。所以五祖说,你们按照这首偈去修,就会见性,就是这个道理。这首偈本来就不见性的,只是你真的彻底地行善,到究竟处,那也会,有可能会豁然开朗,就变成“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这个无四相的境界了,所以五祖这句话不会错的啊。

祖三更唤秀入堂,问曰:偈是汝作否?秀言:实是秀作,不敢妄求祖位。望和尚慈悲,看弟子有少智慧否?

这个三更也是半夜,因为五祖也怕神秀被人知道,所以三更半夜就叫他来他房间(编者按:三更是晚上11点到1点)这个唤秀入堂,五祖就叫他,叫他来这边跟他聊几句吧。就问他,五祖就问他:这是不是你写的?他说:是啊,我不敢求祖位,只是请师父看看我这首偈做得好不好,有没有,有少智慧否,这句话看得出神秀这个人真的是很善良,很谦虚,只是他的智慧,这个开悟这方面还不好啊,他是一个地地道道地的善良的人。

祖曰:汝作此偈,未见本性,只到门外,未入门内。

只到门外,我刚才说错,说到门边,我说错了,是到门外,就是好像站到门口,是这个意思。

如此见解,觅无上菩提,了不可得。

噢,关键词:无上菩提,这个就是大彻大悟,成就无上正等正觉;“了不可得”的意思就是,你是,按照你这个境界啊,要成就无上正等正觉,要大彻大悟是不可能的。了不可得,这里是不可能的意思。

无上菩提,须得言下识自本心,见自本性。

关键词,识自本心,见自本性。我们听起来就会觉得怪事,那识和见,认识和看见,那不都是有我在看吗?大家请留住这一点悬念,我们下边继续。

不生不灭,于一切时中,念念自见。万法无滞,一真一切真。

这个就念念无滞,就是《金刚经》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那“一真一切真”,噢,那五祖说这个“一真一切真”跟《金刚经》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那不是矛盾了吗?他这里的真的意思不是说一真一切都是存在都是真的,他“一真一切真”的意思,这里是指: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也就是一切都是这个“真如实相”。你们千万不要在这个物质或者是形象上着相,一定要在“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个无念、无住、无相的心态上下功夫,就是说在一切时、一切处,你的心都是永远是无念、无住、无相。无念,就是不会被万念所牵引;无相,就不会给形相所执着;无住,就是你的心永远就是对内外都不着相,无住,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使你停留在那里,永远是那么的灵动。

万境自如如,如如之心,即是真实。

哎呀,没错,没错,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个“如如之心”,什么叫做如如之心?就是:不住色声香味触法生心。那怎么做啊?也就是光明磊落的心态,看到好的东西,你知道好的,但是你不贪着;看到坏的东西,你知道是坏的,你懂得如何去回避,你不要被它们影响。看到顺境,你不会贪着,看到逆境,你不会嗔恨,这个就是无住之心。

若如是见,即是无上菩提之自性也。

这句就是说,明心见性就是要这样。

汝且去一两日思惟,更作一偈,将来吾看。汝偈若入得门,付汝衣法。

更作一偈就是:你重新再去做,就说你再去想两三天吧,别外再作一首吧,如果你能够明心见性,那就衣钵传给你。那你们可能心里就会想,哎,这个五祖太马虎了吧,神秀本来就写的不明心见性,还给他两天的时间,你再去写一下,如果写得好,这个衣钵就传给你。是不是五祖这个人太草率了吧?不会!不会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他写的好,衣钵就传给他?是的!那这太简单了,如果早知道我们都去写是不是?是的!那我说的这么肯定,真的吗?真的!那为什么?没有明心见性,这两天也搞不出来的,除了你遇到一个大彻大悟的人指点,你也真的大彻大悟了,你才能够写出大彻大悟的境界。在黄梅那一带,除了五祖,还有谁大彻大悟啊?神秀跟了五祖那么多年,五祖不知道给他多少的开示,他都不大彻大悟,他这两天能大彻大悟吗?其实,五祖为什么要叫他更作一偈,为什么不说:嘿,不要写了,神秀,你这个草包,肯定写不出来的,我自己去另外找个人吧。那不行,不能服众。五祖就说,“哎呀,神秀啊,你再去想两三天吧,再写”,知道他想不出来的,不是说五祖太轻率了,不会的,五祖是有大智慧啊。就好像现在我们想起来,有些人就说五祖草率,不会。或者说五祖偏心,故意要将衣钵传给惠能,不是,不是,不是的。因为只有惠能大师才能够得这个衣钵,别人得这个都没用的,也没办法讲这个究竟圆满的真理,所以五祖是要使神秀心服口服,说你再去想几天,再写,写得好,衣钵传给你,是这个意思。这个使神秀以后心服口服,也使天下人心服口服。

神秀作礼而出。又经数日,作偈不成,心中恍惚,神思不安,犹如梦中,行坐不乐。

就是说,他想了很多天,都写不出来,所以心情恍恍惚惚,头晕晕的,真的是像“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啊,“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就是说确实他(不见性),如果真的大彻大悟的人是什么?“轮刀上阵,亦得见之”,或者是“繁兴永驻那伽定”,或者是,惠能之心啊还是弟子之心啊,常生智慧,不离自性,即是福田,噢,那就厉害了。


您可能还会对下面的文章感兴趣: